邓友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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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和林斤澜是建国后我结识的最早的朋友。说这个没有自吹之意。他二位成仙得道,我望尘莫及,是后来的事。四十七年前还处在大哥二哥相差不多的阶段。曾祺虽已出过小说集,是沈从文先生入室弟子,但这没给他戴上光环,倒还挂点阴影,被认为曾是另一条道上跑的车;斤澜在台湾是地下党员,蹲过国民党军事监狱,九死一生跑回来后只着迷写剧本,写的不少却一部都没上演过(至今也没听说有人上演),相比之下当时处境最顺的倒是我。小八路出身,写工农兵,在批判武训传等战斗中表现得既左又粗。文章虽写得平平却被认为党性较强。我与曾祺、斤澜感情密切,好心的同志还提醒:交朋友要慎重,不要受小资产阶级意识的影响!
邓友梅
当这一片璀璨的星光照亮文学天空的时候,我们惊喜地发现:他们同我们一样,都有着当兵的历史。无论是誉满文坛的大师巨匠,还是桃李天下的教授学者:无论是新时期文学滩头的弄潮儿,还是新世纪文学流变的前行者;在年轻时代,他们为自己的生命打上充满阳刚之美的绿色印记。军人那种特有的气韵幻化为深刻的人生感悟,军人那种特有的风骨叠放出美妙和生活韵律;在他们的作品中,你一定能捕捉到嘹亮的军歌。字里行间跳动的是青春之火,笔下流淌的是军旅之情。他们穿军装的岁月和如歌的往事,是永远挥之不去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