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集子里的作品主要发表于1994年。1994年,我的创作对中国的当代文学来说当然算不了什么,但是,在我个人,1994年绝对是一段疯狂的时刻。在我编辑这个集子的时候,我自己也非常惊讶,那一段时间里头我怎么就写了那么多的作品的呢?
毕飞宇
端方高中毕业,回到了王家庄。沉重得近乎残酷的农活给了他第一个下马威,青春期特有的骚动并没有因为身体的疲惫而消减,在收获的季节,端方找到了他的爱情,地主的女儿三丫成了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轰轰烈烈的爱情之火很快被形形色色的闲言碎语浇灭了。三丫选择了死亡,被爱情抛弃的端方变成了一头真正意义上的独狼。知青出身的大队女支书吴蔓玲是一个几乎已没有性别意识的政治动物,但是端方身上独特的男人气息,却激发起了她内心蛰伏已久的女性情愫,她不可抑制地爱上了端方,此时的端方早已对爱情心如死灰,他只想利用吴蔓玲的权力达到参军从而离开王家庄的目的……我答应过自己,超码要为上世纪七十年代留下两本书。有了《玉米》和《平原》,我踏实了许多。我一直想弄明白,人应当是臬的。很遗憾,我没有找到答案。因而,这本书反而有了一个强劲的推动力——有时候,人为什么会如此不尽人意?——毕飞宇
毕飞宇
一个天资聪颖的人,加上勤勉认真地爱惜每一个字句,写小说难免就成了小说精,成了精依然精益求精。这就是毕飞宇,一个不可多得的独出机杼的作家。他让我们知道人的细密的感应往往连筋带肉地牵扯着他(她)的境遇,人的向往以及为向往而挣扎的过程往往就是一个时代的悲剧,他让我们怀着悲悯之心,看一些原本美好的东西是如何由原初的美好、坚韧的追望走向残忍的破碎的。《好的故事》一书,包括毕飞宇《林红的假日》、《哥俩好》、《青衣》、《雨天的棉花糖》、《武松打虎》、《男人还剩下什么》等14篇代表性经典中短篇小说。其中《青衣》讲述了京剧演员筱燕秋的故事,让我们体会到人的一生其实就是不断地失去自已挚爱的过程,而且是永远的失去,这是每个人必经的重大伤痛,而筱燕秋的执著和期盼。让我们知道了生活中充满了失望和希望,失望在先,希望在后,有希望就不是悲。
毕飞宇
本书的二十四个短篇是作者自己挑选出来的,之所以挑这二十四篇,倒不是以所谓的“好坏”来做标准的。作者更看中它们的代表性。这批作品代表了作者的青春期。需要说明的是,这里的青春期是特指的,我指的是一个作者二十出头到三十出头这一个创作阶段。我这样说没有任何依据,我只是固执地认为,年轻就意味着内心的滞后,意味着身体总是身不由己地冲在内心的前面。我现在按照时间顺序把这些作品排列在这里,我就是想看一看,年轻人,你这段易变的、振荡的、夸张的、低燃点的内心状态是如何演变的?你从这个混乱的世界里不停地汲取了一些什么?你为什么汲取?后来又为什么抛弃?同时我更想看一看,剩下来的那一部分又是什么?你为什么没有舍弃?或者说,怎么你想舍弃也舍弃不掉了?这些业已变成你皮肉的东西对你有什么意义?
毕飞宇
被誉为“最了解女性的男性作家”的毕飞宇首次涉足盲人题材的写作,摒弃了同情与关爱,本着对盲人群体最大的尊重与理解,描述了一群盲人按摩师独特的生活,细微而彻底,真正深入到了这部分人群的心灵。书中强调,和正常人一样,残疾人、盲人有着和我们一样的爱恨情仇和酸甜苦辣,有着同样需要尊重和关注的精神世界和生活世界。《推拿》最大的意义在于,写出了残疾人的快乐、忧伤、爱情、欲望、性、野心、狂想、颓唐,打破了我们对残疾人认知的情感牢笼。 由此引发读者对于盲人这一特殊群体、对于我们正常人人生的深刻反思。
毕飞宇
我的第一部小说是在《花城》1991年的第1期上发表的,这部小说就是这个集子里的中篇《孤岛》。按照我的计划,我想把我1993年之前发表的小说收集在一起,出一个单独的集子。1993年以前的创作是我最为珍贵的创作记忆,因为年轻,更因为自负,也许还因为郁闷和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