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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了是明朝人,是个无业人士。

星期一是他的“工作日”。他的工作是算命。他不需要工作台,席地而蹲,大声唱“了了没?没有了!”很快就有人上前去看他是不是疯子,他趁机抓住别人的手算命:“中年丧母”“离婚两次”“文凭有假”,倒也算得八九不离十。他每天收入颇高,像一个比较穷的中产阶级。

星期二是“购物日”。只见他穿梭于各大百货商店之中,购置足够个人狂欢一天的用品,假面具呀,化妆品呀,一瓶亮晶晶的酒,然后坐在街口,破钵里竖着“拒不接客”,一边喝酒化妆,一边唱“咿咿呀呀”的吴地民歌古谣。

星期三是“施舍日”。他穿上袖子宽大的衣服,在袖子里装上很多铜板,站到“贫穷村”村口的树枝上,把钱叮叮当当地撒下来,低头看到众乞丐拥拥挤挤,磕磕碰碰地抢钱,据某个不会打比喻的人形容,那场景像“三春柳絮随风飞舞”。钱撒光以后,他就大笑离去。

星期四是“和小孩儿玩”日。了不了很有小孩缘——其实小孩喜欢任何一个肯跟他们玩的怪怪大人——他所到之处,一群群小孩层层叠叠围绕着他,不肯散去,他有时累了坐在草地上,一群群小孩争着拾起地上的碎石头,在他头顶上堆成宝塔,他却一动也不动。

星期五是“便装日”。他带上假发,梳成髻,这代表他演的是善财童子。把假发披着的时候,就表示他扮演的是良家妇女。

周末是“吵架日”,很多人在和他的对骂中开了悟,他总是在对骂时说:“我偏要这样!” “我知道你要打死我,但我还是要这样!”和他吵嘴的人,往往会愣住,感叹道:“你真是有大智大慧,活活泼泼地交给我了一堆天极,我领悟得太多了。谢谢谢谢,十分感谢呀!”

又一个星期,他在树枝上看到了地上的景象,快乐地跳下来,托马斯全旋没旋好,摔得快死了。苏醒之后,真正开悟了,从此不喝酒唱歌化妆,而是常年仰头看天上的飞鸟。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如果生命中注定有智慧话,前面所有快乐胡闹都是铺垫;如果没有开悟的话,那胡闹便是白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