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办公室的故事 2、精英丈夫
他就是人们所说的属于精英的那类人。这就是刘刚和大宇见到张力军的第一印象。
虽然西服外套已经脱了,衬衣领口的扣子也随意的解开,头发稍显凌乱,脸色也因为整夜没睡而显得有些憔悴,但张力军那挺拔的身板,良好的仪态和不卑不亢的态度都显示着他较高的学历和良好的社会地位,资料上说他曾出国留学,并任聘于一家国际大公司,三年前回国,现在是一家外企公司驻上海分公司及整个北中国地区的总经理。
双方礼貌的问好,刘刚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名片扫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头衔让人眼晕。
张力军并不傲慢,他语气温和而彬彬有礼,但这种人的傲气是天生的,那种优越骄傲深入骨髓,会随时随地,自然而然的从他的一举一动中流露出来,像这种人,就算他略显疲惫,衣着凌乱的在和你说话,你也会有一种自己在聆听上级指示的感觉。
大宇就不自觉的挺直了腰,刘刚还算正常,他看了大宇一眼,开始询问:“张先生,你能描述一下当天的情景吗?”
张力军点点头:“我的工作在上海,但家在青岛,因为工作的原因我经常几个城市来回跑,所以我太太就没有跟我去上海,而是留在了青岛,她怀孕七个多月了,这段时间我都会尽量留在青岛照顾她,昨天下午大约五点的时候,我去接她下班。进办公室的时候没看到她,她地同事说看到她出去了,因为她的外衣、手提包都没拿。我想她可能是去洗手间了,就在她的位子上等,我和luy也认识。就和她聊了一会儿。”
“luy是她地主管,也是她的直隶上司,她们是好朋友,会经常带着家人聚会,所以认识。我等了一会儿,见rozy还没回来,哦。rozy是李维的英文名,我和她地同事一般都这样称呼她。我有些着急,刚想去找,就听见楼梯间有人在叫,我们赶过去。就发现rozy她躺在楼梯下面,身下都是血。”
“当时大约几点?”大宇问。
“我到达时大约五点,在办公室呆了约有十五分钟,应该是五点十五分左右。”
刘刚说:“你赶到时,她是醒着的吗?”
张力军摇摇头说:“不,她已经昏迷,我见了马上让人叫救护车,自己把她抱起来,下了楼。在车上医生做简单急救的时候她曾醒过来一次,她说自己是被人推下来的。”
大宇说:“她没说是谁吗?”
“没有。”张力军脸色难看的说:“她说自己当时是面对楼梯,所以根本没看到身后的人。”
“现在她的情况怎样?”
“手术已经做完,孩子没有保住,大人还在昏迷中。”张力军地嘴唇在微微发抖。看得出他在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有些难以自禁。“本来做完这个月她就要休假了,谁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警官,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向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下黑手,现在孩子没了,大人的身体也受到了很大地伤害,最重要的是医生说rozy的精神和心理都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这上面的损失是难以估计的。”
刘刚扶了一下张力军,等他稍稍恢复平静才又问:“张先生,张太太遇到这种事我们也很难过,为了早点儿找到凶手我们需要你的支持,你能不能仔细的回忆一下你们夫妇有没有什么仇人,或是最近与什么人有过结。”
张力军想了想,摇摇头:“我虽然在青岛长大,但很早就出国了,回来后大部分时间都在上海,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也都是和家人在一起,与青岛这里的同事都交往不深,邻居也不熟,点头之交罢了,根本没有机会与别人有过结,更不用说仇人了。”
大宇说:“那你地太太呢?”
“她”张力军犹豫的说:“我倒是听她抱怨过几次,好像是和她同事有关,但我想工作时同事之间难免产生不同的意见,这种事很平常,就没有放在心上,如果真的是她的同事做地,那就太可恶了。”
刘刚说:“你记得她说地是谁吗?”
张力军想了想说:“她有时唠叨,我总觉得烦,没认真听过,以前的是记不住了,最近她抱怨过他们那里新进地人员做事不用心,太滑头,对了,她前几天还说过办公室里总是有人找她的麻烦,她怀孕了,却老是有人在她进餐厅的时候开微波炉,把文件堆在她要走的过道上,还有一次差点儿被架子上掉下来的东西砸到,如果这些都是有人故意做的。”
刘刚止住了他的猜想:“张先生,你先不要多想,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们会调查的,还有就是如果张太太醒过来了,请立刻通知我们。”
张力军说好,刘刚准备走了,忽然又回过头来问了一句:“张先生,恕我冒昧,以你的收入养家应该绰绰有余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忍受着两地分居的痛苦让张太太在青岛工作呢?”
张力军一愣,苦笑着说:“这件事我也提过很多次了,让她辞职跟我到上海去,可李维她就是不同意,她说女人也要有自己的事业,她放不下自己干了快十年的工作。”
刘刚点点头,与大宇一起告辞。
这时的于政和齐洪正在案发现场,香港中路奇峰大厦12楼的楼梯间,现代人一般只会用电梯,与其它的写字楼一样,奇峰大厦的楼梯间已经形同虚设,没人使用,所以也设计的狭长窄小,尽量不占空间,当然也不见阳光,一盏声控灯发出幽暗的灯光,不一会儿就噗的一声熄灭了。
齐洪跺了跺脚,灯又重新亮起来,两人急忙借着这微弱的灯光观察着环境。
这里没有血迹,也没有躺在楼梯下的孕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的确有什么发生过了,于政来回走着,想象着当时的情景。